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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闷的结果就是,这一晚上,一直在做梦,“梦境”还是连续剧的那种。

悲催的我在昏迷的那两天,虽没继续在太阳系飘荡,但却做了个怪梦……梦中的我,全身火辣辣地疼,特别是后背,好象后背的某一部分被生生地砍断……我拼命跑着……跑着跑着,就冲进一片滂沱大雨中……在雨中,我踩着泥泞的山路吃力地走着走着……看上去,那条山路永远也走不完……

从昏迷中醒来后,只要一想起那梦,我就感到无比绝望,那种绝望痛彻心扉,还真不如在太阳系里游荡!我不断向老天祈祷不要再做到那怪梦,只可惜老天没听,还让我将那怪梦接着做下去了:我忍着后背的剧痛,在滂沱大雨中踩着泥泞的山路,继续吃力地走着……走着走着,泥泞山路变成了一条石头路,不知通向何处……雨声中,我好象听到阵阵哭声……顺着那哭声,我找到一间亭子……那亭子看着挺眼熟,亭子里,一个男人正搂着一个女人大声痛哭着,那女人大着个肚子,即将临盆……我想上前帮忙,可是雨太大,我怎么也走不到他二人跟前……突然,大雨变成了惊涛骇浪的大海,元侃将救生圈扔给我,瞬间就被海浪吞没,我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元侃”、“元侃”,一头扎入海水中,将正在下沉的元侃又捞了上来……我紧紧地搂着元侃,听着他的心跳,再也不想与他分开……

渐渐的,那心跳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有力,层层海水变成了层层白色绸缎……慢慢掀开眼帘的我,愕然地发现自已正搂着白色绸缎下的一个男人身体……当我意识到那身穿白色绸缎亵衣的男子是赵元侃时,瞬间清醒……这,这,这赵元侃为何半夜偷偷爬上我的床?

我又愤又羞地大叫一声,伸手就想把他推到床下……

没想到,赵元侃反应很快,他大掌一挥,瞬间就握住我的手腕,将我狠狠按在床上,就听他气哼哼道:“诸葛星舞,你个没良心的……昨夜里你做恶梦,哭着喊着叫本王,那声音大的,差点儿要把整个王府唤醒……本王刚想查看你发生何事,就被你紧搂着不放……本王为了安抚你,才任由你搂着的……”

“胡说八道!我又没有梦游之症!”我气得反驳着,刚想手脚发力挣扎,就立刻被赵元侃扼杀,他不仅加重了手劲,还伸出一条腿压制住我想乱踢的双脚,继续气哼哼道:“怎的,你不好好谢谢本王,还想将本王踹下床?”

看着眼前的这个孔武有力、活色生香的赵元侃,又想起梦里大海中浑身颤抖、面色苍白的元侃,那隐藏在心里已久的恐惧与悲痛瞬间放大,我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我……做梦……梦到你我都落入大海中……你把救生圈扔给我,就被海浪卷走了……呜呜……呜呜……”

见我哭得泣不成声,赵元侃立刻松了手,边替我擦着脸上的泪水,边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本王,嗯,我不是在这里吗……梦都是反的……嗯,那救生圈是何物?”

“救生圈……救生圈当然是在海里救人生命用的啊……”我抽泣着,“那圈只能承受一人重量,你若给了我,就会淹死的……呜呜……”我又从抽泣变成大哭,小拳头捶着赵元侃,脚也乱蹬着,这次倒不是要踹赵元侃,而是想抒发心中的悲愤!

这股悲愤憋了三世,从地球憋到了翼星,又从翼星憋到了地球,我真是太不容易了,总得抒发抒发,是不是?

赵元侃伸出手脚再次按住床上乱踢的我,看着我哭得眼泪鼻涕横流……看着看着,赵元侃突然骂了句“该死”,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我也被唬得停止了哭声,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手忙脚乱地抓起衣架上的外衣冲出屋外……

一直守在屋外的秦瀚突然看见主子身穿单薄亵衣冲了出来,被吓了一跳。他不知主子发生了何事,也不敢细问,只能手脚麻利地帮主子穿好外衣,并细听主子的吩咐,“秦瀚……你去通知一下毕士安,今日对战拂林队,本王会参加……再让老许给阿舞开副安神汤,她昨晚做恶梦,没睡好……”

赵元侃说完搓搓脸,又叹了口气,任由着秦瀚帮着整理衣襟,自己却回望着屋门发呆。昨晚阿舞没睡好,他也没睡好啊!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本以为自己是黄雀,怎么一不小心,却把自己搞成螳螂了呢。昨晚国师走的时候,说让他好好照顾阿舞。老许建议说在屋里再放一张床榻,方便照顾。赵元侃觉得老许的提议极合他意,借着阿舞生病一近芳泽,说不准既能收了她的心,又能吃干抹净。

哪承想,一近芳泽的“代价”会那么大!

大半夜,赵元侃被阿舞的哭喊惊醒。当他凑到床前想唤醒阿舞,却被阿舞一下子搂住。他一开始还心跳不已,但又立刻发现情况不对。阿舞全身颤抖、通体冰凉,让他瞬间感受到濒临死亡的气息……这女人到底梦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竟然如此恐惧?

既然唤不醒阿舞,赵元侃就只好任由阿舞搂着,试着将他的体温传给阿舞,帮阿舞消除恐惧……可是他是个大男人唉,一个健康成熟的男人,被心爱的女人紧紧搂着,却什么也做不了,这一晚上别提有多郁闷了……紧接着,就到了早上,阿舞倒是清醒了,却又在哭闹,说梦见和他一起掉进了大海里……看着阿舞哭得梨花带雨,赵元侃又悲又喜,悲的是阿舞为何会把他梦到掉进了海里,喜的是阿舞心里真的有他……悲喜交加的后果就是心底的欲望再次被唤醒,身体的某处也不由自主的……

赵元侃甩甩头,再次叹了口气!!看来,只有去踢场蹴鞠才能抒解心底乃至全身的烦躁了。

跟在赵元侃身后的秦瀚听到了主子的两声叹气,也明显感觉到主子全身所散发的欲求不满,再联想到昨晚阿舞的哭喊,就已经将事情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秦瀚三步并做两步地跑到前院,找到毕士安,告知了王爷的安排。

此时的毕士安已荣升为襄王府幕僚长,被赵元侃任命主管蹴鞠比赛的一切具体事宜,也包括担任大宋队领队。

毕士安疑惑地问秦瀚:“王爷不是说若能进决赛,才亲自出马吗,为何半决赛就……?”

秦瀚拍拍毕士安肩膀道:“踢场蹴鞠,有益身心健康……呵呵,身心健康……”

毕士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秦瀚消失的背影嘟囔着:“你个小兔崽子,不说实话。若踢场蹴鞠就能身心健康,王爷何不场场都踢?”

秦瀚也知道毕士安肯定不会相信他所说的话,不过,他也顾不上和毕士安扯皮了,飞快地跑到许御医住处,摇醒了刚刚睡下的许御医,告知王爷的安排……临走时,秦瀚又偷偷凑到许御医耳边,让许御医再多给王爷准备几幅败火药,还不断用“你懂的”表情向许御医表达着对王爷的深切同情。要知道,昨晚秦瀚和许御医一起呆在屋外候着,屋里发生了何事,他二人也都听到了。

痛哭完一场的我,神清气爽,刚吃完早饭,就见许御医打着哈欠、愁眉苦脸地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嚷嚷道:“喝药!喝药!”

我接过药碗,闻了闻问:“干嘛要我喝安神汤?”

许御医唉声叹气道:“这是王爷吩咐的,说你昨夜做恶梦没睡好,让你喝碗安神汤,再好好睡一觉。”

我点点头,心想赵元侃的这个吩咐还算贴心,就端起药碗喝了起来。

许御医继续叹气道:“你喝完了药,再帮我写个方子,给王爷开幅败火药……”

我边喝边问:“王爷怎么了,干嘛要喝败火药?”

许御医哀叫道:“姑奶奶唉,王爷身体康健、正值壮年,哪经得起你在床上那……那种折腾!”

“噗……”刚进入嗓眼的一口药顷刻喷出,引得我狂咳不已……许御医见我如此反应,也被吓了一跳,他想上前帮我止咳,又不好意思,急得在一旁抓耳挠腮。

我好不容易止了咳,才满脸通红地指着许御医,语无伦次地叫道:“那……那种折腾……哪种折腾啊……我做了个恶梦,又哭了一场……我没干什么啊?”

“你哭着喊着叫王爷,我们可都听到了!”许御医窃笑道。

看许御医如此窃笑,我指着屋中的床塌问道:“该不会是你出的主意,让王爷把此床塌放在屋中吧?”

许御医继续窃笑道:“是啊,是啊,此屋本就是王爷卧房,把床塌放在此屋,既方便王爷睡觉,又方便王爷照顾你,更能让国师放心,我和秦瀚也不用跑来跑去,此谓一举四得,王爷自然同意了。”

“你们都同意,唯独不问问我是否同意,哼!”我气哼哼道,“既然这床塌是你‘折腾’进来的,最后弄得王爷上火,却赖在我头上,这锅我不背!”

许御医立刻作揖讨好道:“唉,姑奶奶唉,这事儿怨我怨我,行吧!!唉,不瞒你说,王爷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找我要败火药了,这‘是药三分毒’啊,我怕我那败火方子喝久了,会伤王爷身子,才想问问你,有没有不伤身子之败火药。”

“切,败火药哪有不伤身子的!”我撇撇嘴道,“要想不伤身子,喏,让王爷去踢场蹴鞠……再不行,这府里不是还有……王妃吗。”

“找王妃?”许御医八卦道,“那王妃和王爷就象仇人一样,别看住在一个屋檐下,从来也不打交道……除了宫中必须要出席宴会,王妃也几乎不出门……噢,对了,这几个月王妃倒是有了些变化,出过几次门,都是和许王妃一起……”

啊啊啊,我在心里大叫着,不要和我讲王妃的事情,我不听我不听!!我在心里大骂自己“口是心非”,一面让人家襄王去找襄王妃,一面又嫉妒得不想听有关襄王妃任何事情……啊啊啊,这在襄王府的日子怎么过?真是没法过了啊!

我“砰”得拍了下桌子,打断了许御医的八卦,“那王爷呢?此时此刻,王爷去哪儿了?”

“还能去哪儿?败火去了呗!”许御医无奈道,“今日半决赛,大宋对战拂林队,王爷亲自去踢了……”

此时此刻的赵元侃,已经换好大宋蹴鞠队队服,正与同样也已经换好拂林队队服的巴西尔四目对视,较量着眼力……起因是,巴西尔一看见赵元侃就通过通译问:“阿舞昨晚睡得可好?”。

赵元侃这个气啊,他瞪着巴西尔“咬牙切齿”道:“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这场比赛吧!”

巴西尔毫不示弱,也瞪着赵元侃“咬牙切齿”道:“来吧,放马过来……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厉害!”

很快,随着一声铜锣响,大宋队与拂林队的半决赛正式开始……

按理说,赵元侃亲自参赛,我应该去现场给他加油助威的。可是,刚好赵元侃不在我身边,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岂得错过!!我必须要利用这两个时辰时间约诸葛辉见面,彻底解决耶律隆绪的问题。为安全起见,我还是写了张字条,让麻小胖飞鸟传书,务必避开赵元侃,单独交给诸葛辉。

字条是这样写的:“大事不好,速速见面详谈。若不想天下大乱,就单独来。”这是我第二次向诸葛辉表达“单独聊聊”的意愿了,诸葛辉再浑,也一定会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将麻小胖放飞后,我就躺在床上,将耶律隆绪来东京汴梁这事儿的翻来倒去的又分析了一遍。说实在的,千年后的我好歹是个计算机系毕业的“程序猿”啊,有着严密的逻辑思维,一件事情若正推推不动,还可以逆推啊。

那天,在驿站与耶律隆绪初次见面,我本以为所有队员都被换成了辽国人,后来却发现队员中还真有凤凰谷的人。若真是由凤凰谷人和辽国人组成夏州拉面队的话,而忠心耿耿的诸葛楠又从未将如此重要之事向我汇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只听命于我师傅诸葛良,是师傅不让他说的。也就是说,师傅必是凤凰谷与辽国合作组队的主要决策人。

那师傅为何会同意凤凰谷与辽国合作组成夏州拉面队呢?结合着耶律隆绪曾说过来东京汴梁是为了“拯救凤凰主少主”,我分析必是师傅想救我回凤凰谷,才让他二师弟诸葛峰想办法。但为何不是让三师弟诸葛辉想办法呢,毕竟诸葛辉就在我身边?

再结合着上次我将诸葛峰和诸葛辉这二个吵架的臭老头迷倒后送回草原、诸葛辉回来后只字不提他草原之行的事情、我一提“草原”二字他就玩失踪,那就说明他必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那诸葛辉又做了什么亏心事呢?我又想起小二黑带领十只鸟从凤凰谷驮回十两制首乌的同时,还带回了师傅的信。师傅在信中大骂诸葛辉无耻,因为诸葛辉说会把我带回凤凰谷,师傅才让他走的。因此,诸葛辉的“亏心事”必是他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忽悠”了一通大师兄,但结果却是他把我带到了东京汴梁。大师兄发现自己被骗,只好寄全部希望于二师兄,刚好耶律隆绪也想将我带回上京,这才促成了双方合作。

我闭眼想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在安神药的作用下,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这一觉倒是没做任何梦,也就是眼一闭再一睁的过程。这一睁眼,看到诸葛辉正坐在床边,又在给我号脉。

我见屋里就只诸葛辉一人,没问他何时到的,问的却是:“你那次草原之行,是不是向你大师兄保证必会将我带回凤凰谷?”

问话时,我还一把抓住了诸葛辉的胳膊,生怕他一听“草原”二字又给我玩失踪。当看见诸葛辉眼中爆发的惊讶之色,我就立刻明白自己所有的推理都是正确的……

我从床上探起身,凑到诸葛辉耳边,悄声道:“臭老头,有句话说得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千辛万苦地将我带到东京汴梁,却招来个大麻烦。夏州拉面队里混有几个辽国人,有两个还不是一般人,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御前侍卫。这事儿若被人发现,轻则襄王会被扣上‘卖国通敌’罪名被废为庶人,重则宋辽两国再次开战,民不聊生、生灵涂炭!你说该怎么办?”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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